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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農業網 時間:2018-11-23 作者:佚名 來源:人民日報
安徽西北的臨泉縣,有件事讓當地人嘖嘖稱奇。
輝隆農業開發有限公司百畝果園內,40畝獼猴桃藤蔓纏繞,扒著鋼架攀援向上,果子累累壓彎枝頭。
奇在哪?獼猴桃種植需酸性土壤,這里多偏堿性;獼猴桃喜暖好濕,這里多旱地且冬季干冷……要啥缺啥,咋獼猴桃就扎了根、結了果呢?
安徽農業大學副教授賈兵的團隊攻關3年,終結了當地無法種植獼猴桃的歷史。去年,消息傳遍整個皖西北,泗縣、太和縣、蒙城縣等地紛紛引種試種。
賈兵有個很“酷”的頭銜——安徽農業大學皖西北綜合試驗站果樹產業聯盟“盟主”。在安徽農業大學,像他這樣的“盟主”有50位。自2012年起,以校縣合作的方式,安徽農業大學先后在安徽組建8個農業綜合性試驗站,下設73個縣域農業主導產業聯盟,50名專家教授擔任“盟主”。不僅如此,安徽農業大學300多名中青年學者,以及來自各縣區的300多名基層農技員,也成為產業聯盟的生力軍。
今年的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建立產學研融合的農業科技創新聯盟,加強農業綠色生態、提質增效技術研發應用。”
借力這一東風,安徽農業大學的“盟主”們穿梭于田間地頭,成為希望田野上的科技使者,為鄉村產業振興插上“科技之翼”。
困局
“全科醫生”難醫“專科疾病”,傳統農技推廣服務模式效益衰減
張守林是定遠縣的“老農技”,1986年參加工作。起初十幾年,各家各戶種的都是小麥、水稻。張守林苦練技能,從育種、耕種到病蟲害防治,挨個研究遍,憑著這些本事走家串戶服務農民。
可近些年,身邊大戶有的不用農藥搞生態種植,有的轉型搞花卉苗木,產業結構不斷調整。張守林越來越心慌,“農業這個大類五花八門,有所專長就不錯,哪能個個精通?”
相當長一段時間,張守林從農技員變成了“信息員”:張三遇到技術難題來問,他就去問發展同樣產業的李四。要是找不到合適的李四,他也沒轍。
“縣里的農技員有些不頂用了。”定遠縣樂農瓜果種植專業合作社總經理陳樹楊有親身體會。2011年,他嘗試種植20畝小甜瓜,到了掛果的時節就是不結瓜。
老陳向縣農技員請教,問了一圈才找到一個懂行的,按他說的方法做了,第二年卻結出了畸形瓜。
他找農技員質問,哪知對方也蒙了:西瓜種植都是這個法子,肥料營養跟上,保證主藤蔓生長結瓜,難道不一回事兒?
原來,農技員把西瓜種植的法子,套用過來教種甜瓜,但實際上南轅北轍。無奈之下,老陳清理了甜瓜地,改種自己擅長的蔬菜。
張守林也無奈,全縣農技員中只有一人是蔬菜瓜果專業畢業,沒干多久還辭了職。農技推廣隊伍多年不進新人,109人中35歲以下的不到10人,年齡結構老化,知識更新緩慢。
“這背后反映了服務人員全科化與經營主體需求專業化之間的矛盾。”安徽農業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執行副院長張承祥說,在農業供給側改革不斷推進的當下,農業生產門類越來越多,越來越細,種植業的多樣化給農業科技人員帶來新挑戰,基層農技員本身素質能力上不去,就出現了“全科醫生”醫不好“專科疾病”的現象。
張承祥曾帶隊到安徽十余個縣區調查,發現有些縣區農技員最年輕的也在40歲以上。某縣一個干了20多年的農技員,竟沒到省城參加過一次培訓,“20年!知識更迭的速度超乎想象,下面卻仍原地踏步。”
基層農技水平原地踏步,可縣區農業轉型的需求卻迫在眉睫。
以定遠縣、臨泉縣為例:定遠縣水稻種植面積約150萬畝,由于地處江淮分水嶺地區,全年降水不均,旱澇災害頻仍,這里水稻收成要看老天爺的臉色,歉收、絕收經常發生;臨泉縣201萬農業人口,守著約170萬畝耕地,產業結構單一,用縣委書記鄧真曉的話說就是“千里沃野,只種小麥”,附加值低,掙不到錢。
結構單一,大而不優,兩個縣為何不轉型?
定遠縣縣長鄒軍直言,農技服務跟不上。就像是推翻了的“多米諾骨牌”:大戶發展只能自己摸索,農業規模化的步伐就會減慢;小戶轉型缺少大戶示范,地方調整產業結構“喊破嗓子”,卻難見成效。
就在前幾年,張守林還在堅持著傳統農技推廣“一家一戶”的服務模式,上門把病蟲害防治等技術送到每家每戶。可他發現,這種工作方式的成效越來越小,“服務大戶幫不上忙,小戶推廣得再多,對現代農業的規模化發展,作用也不大。”
2012年,科技部、教育部推出“高等學校新農村發展研究院建設計劃”,首批在全國選擇10所高校設立新農村發展研究院,旨在探索高校參與農技推廣的新型服務模式。作為試點高校之一,安徽農業大學以校縣合作的形式,建立起“一站一盟一中心”的農技推廣模式。
安徽農業大學先后在全省主要農區建設了8個農業綜合試驗站,每個試驗站有約500畝試驗基地。產業聯盟專家在這里試驗育種、栽培等,成熟后再向周邊推開。依托8個試驗站,設立73個縣域農業主導產業聯盟,每個產業聯盟由1名學校專家出任首席專家,配備8至10人的專家團隊;現代農技合作推廣服務中心則是校縣聯合成立的合作辦事機構,承擔技術推廣的組織協調、服務保障工作。
新路
從單兵作戰到團隊攻堅,從“一家一戶”到“1+1+N”,每有難題,團隊聯合攻關、精細作業
2015年,安徽農業大學與定遠縣簽訂校縣合作協議,在當地建立江淮分水嶺綜合試驗站,下設蔬菜、雜糧、水產等9個聯盟。
產業聯盟來了,有啥不一樣?陳樹楊也犯過嘀咕,“誰知道,會不會又是花架子!”
這也難怪,幾年下來,老陳全靠自己摸索,把自家合作社打理得像模像樣:從一開始的大白菜,到草莓、西瓜、西藍花,種植品種越來越多。游客冬春季采摘草莓,夏季采摘西瓜,收益是市場價的2倍。
“你這采摘園,沒啥意思!”去年,蔬菜產業聯盟首席專家、安徽農大副教授徐文娟,來老陳這兒轉了一圈,卻給了個差評,“就只有草莓、西瓜,采摘品種太少,哪能吸引游客?5到6月,草莓下市,9到11月,西瓜下市,一年里5個月空檔期,采摘園不就成了擺設?”
“我故意空下來的。”老陳也是行家,他和徐文娟爭辯,連年種草莓,土壤就會出現次生鹽漬化,病害率就增高,利用空檔期旋土、消毒,雖空了一季,但冬天草莓采摘不受影響。
徐文娟笑了笑,回去和團隊商量了幾天,拿出詳細方案,又跑來游說陳樹楊。
老陳將信將疑,只搞了5畝試驗田。
收獲期一到,老陳眼角都笑出了褶:西瓜、水果黃瓜、櫻桃番茄,品種增加,而且采摘期長。“都是專家引來的品種,拿水果黃瓜來說,又脆又甜,每天6點起早采摘一批,不到下午就賣光了,普通黃瓜1斤2元,我們能賣4元。”
按聯盟專家的法子,陳樹楊在一些大棚試種水蕹菜。水蕹菜生長在覆蓋地面3到5厘米的水層下,陰水環境缺氧,一些微生物、細菌無法生存,同時土壤鹽分被水翻洗沖走,既能解決土壤鹽漬化、病害等問題,還能產生收益,“一畝田能產6000斤水蕹菜,每斤最低0.5元,每畝能收入3000元。”
“聯盟專家,有本事!”這回陳樹楊服了,他把徐文娟稱為“問不倒”,試種期間有問必答,答則見效。
“哪有那么神!”一聽這稱呼,徐文娟邊笑邊揭秘,其實她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徐文娟領銜的蔬菜產業聯盟,有4名安徽農業大學的校內專家。每有難題,團隊聯合攻關、精細作業。以老陳的試驗田為例:甘德芳負責引進她培育的櫻桃番茄等品種;陳友根調控大棚環境下適合品種生長的溫度、濕度;徐強拿出種植水蕹菜的方案,解決土壤鹽漬問題。
這種產業聯盟農技推廣的模式,讓張守林感受到了變化:過去自己做農技推廣,是單兵作戰,現在的產業聯盟就像是一個集團軍,偵察兵、炮兵、步兵、空軍,聯合攻城拔寨。
張守林也不再是大戶間的“信息員”,而是加入徐文娟的蔬菜產業聯盟,擔任聯盟縣內專家。兩年多來,他練出了不少絕活。
去年,吳圩鎮東大崗生態農業有限公司種植的20畝甜瓜出現問題,張守林對癥下藥,告訴他們要“疏瓜疏果”,把小瓜、歪瓜扔了,保證好瓜養分供給;要“打頂”,把主藤蔓掐掉一部分,促使側藤蔓結瓜……
如今,20畝甜瓜長勢良好,張守林成了甜瓜種植方面的專家,時不時地有人來討教。張守林笑言:“他們哪知道,我都是從徐老師那兒學的招兒。”
在定遠縣,9個產業聯盟,帶動40多名縣內專家在田間地頭學技術、長本事,提高了當地農技推廣的整體水平。
張守林也不再“一家一戶”上門推廣農技,平日里跟著聯盟專家,主要服務當地蔬菜種植方面有一定規模的10個經營大戶,再通過大戶示范,帶動小農戶轉型。張守林把這叫做“1+1+N”服務模式——1個校內專家團隊,帶1個縣內專家團隊,服務當地N個新型經營主體,“它瞄準了農業亟須適度規模發展、產業亟須轉型的痛點,改變了過去‘一家一戶’上門的農技推廣方式,讓農技推廣更有效率。”
拓展
“兩個教授到田頭,只做農技推廣?那不是高射炮打蚊子?”技術傳授只是紐帶,根本上是為了以點帶面,推動區域農業產業的轉型發展
說起“1+1+N”的推廣模式,定遠縣水稻產業聯盟首席專家石英堯玩出新花樣。除了校縣專家聯手,他還經常拽上自己的老伙計、水產產業聯盟首席專家鮑傳和一道下鄉。兩個聯盟“雙劍合璧”,推廣稻蝦共養模式。
“我們兩個教授到田頭,只做農技推廣?那不是高射炮打蚊子?”說起兩個聯盟間的合作,石英堯笑言別有深意,大學參與農技推廣,技術傳授只是紐帶,根本上是為了以點帶面,推動區域農業產業的轉型發展。
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村民多年形成的種植習慣,如何一朝改變?
面對石英堯的“推銷”,村看村,戶看戶,小戶看大戶,大戶心里卻打了鼓:你們專家是就來看看、走走過場,還是真能幫上忙?按你們說的,真能賺到錢?
縣里“落魄”的種植大戶王玉浪進入了兩位專家的視線:原本是回鄉創業,流轉土地搞水稻種植,結果2014年遇上旱災,1800畝稻田絕收,2015年灌漿期又遭連陰雨,每畝只產了300斤稻。
“今年不換個種法?你已經賠得底兒掉了,還能再賠到哪兒去?”兩位專家一邊“激將”,一邊“利誘”:按每畝地年產250斤小龍蝦算,一斤能賣30元,這1畝地收益是不是你原來的好幾倍?蝦吃昆蟲,糞便還田,全程不施化肥農藥,種得好了,綠色稻價格起碼比傳統水稻又翻一番!
死馬當活馬醫,王玉浪打算再搏一把,“整地圍網、疏通溝渠、水利配套,前期就投了40多萬元。”
鮑傳和團隊提供技術,選蝦苗,做防疫,源頭控制養殖安全;石英堯團隊引來抗倒伏、抗病害的稻種,免費提供粘蟲板、生物防蟲燈,全程綠色防控。王玉浪嘗到了甜頭,稻蝦共養面積從2016年的200畝擴大到去年的400畝,又到現在的1200畝。
去年底,兩位專家一合計,兩個產業聯盟“捆綁”,聯合王玉浪等種養大戶,發起成立了定遠縣稻蝦綠色種養協會。聯盟專家定期給他們培訓、講課,現場指導。大戶再把技術傳給周邊有意向的小農戶,并向他們賒借蝦苗,等有收益后再還本,一層一層傳幫帶。
石英堯思路清晰,“要抓住‘1+1+N’這個關鍵,幫助大戶嘗鮮,用成功案例現身說法,再通過N個大戶的帶動,讓產業轉型多點開花。”
專家帶大戶,大戶幫小戶。截至目前,300多戶小農戶加入了定遠縣稻蝦綠色種養協會,全縣稻蝦共養面積也從2016年的0.8萬畝增加到今年上半年的8.5萬畝。
產業轉型有個過程,并不都是鮮花與掌聲。賈兵團隊在臨泉縣引種獼猴桃的成功案例,當地人津津樂道,其實沒人知道,這位首席專家也吃過大苦頭。
石榴在安徽省種植面積小,利潤空間大。2015年,賈兵為輝隆農業開發有限公司引進了個大、多汁、口感較好的突尼斯軟籽石榴,想為這個種了多年小麥玉米的大型農業企業引來源頭活水。
哪知,當年剛入冬,一夜寒風,第二天大部分石榴樹都打了蔫。事后檢測,發現該品種木質素含量太低,導致枝干硬度不夠,根本熬不過皖北的寒冬。
“想法和實踐還有差距,引進產業需要長期的過程檢驗。”這次經歷讓賈兵更加清醒,“要大膽探索,敢嘗鮮才會有新產業,更要小心試錯,每次試驗控制在二三十畝的規模,過兩年再看效果,不急于求成。”
邊探索邊試錯,張承祥坦言,如何引產業、謀轉型,起初也未必都摸得準,校縣磨合、實踐探索的過程也是試錯的過程,但制度設計的方向是明確的——產業聯盟依托試驗站,而覆蓋全省設立的8個綜合試驗站,選取的都是具有典型意義的不同農業生態類型區域。“比如在定遠縣設試驗站,就是研究如何在‘一下雨就澇、不下雨就旱’的江淮分水嶺地區,結合當地丘陵地貌,打造畜牧養殖、雜糧蔬菜等適應性農業。”
邊試錯邊總結,3年多時間過去,看到當地及周邊不少縣區興起了獼猴桃園,賈兵笑稱是“苦盡甘來”。
這次成功,讓輝隆農業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王偉喜出望外。他想擴大種植規模,卻被賈兵攔住了,“新品種,市場受歡迎,但長遠看,臨泉縣消費水平偏低,你種的果子再好,2元多能買1斤梨,又有多少人愿花10元錢買1斤獼猴桃?”
“來年可以先探索獼猴桃樹認領等形式,發展采摘觀光游,同時對接上海、深圳、合肥等地的農產品交易會,拓展市場銷路。”這次,賈兵思慮更周,“產業強調適應性,既要適應當地農業環境,更要適應市場環境。我們做足應對準備,好飯還會怕晚?”
在安徽全省,僅2017年,產業聯盟就為各地引進新品種599個,示范新技術266項,開展技術培訓401場。在這個過程中,各地共取得用于生產一線的新型專利53項,發明專利22項,制定標準、技術規程27個……
愿景
“我們還在摸著石頭過河。今天的探索,就是種下鄉村產業振興的種子。”讓農業科技創新的“最初一公里”與農業科技服務“最后一公里”通暢銜接
作為直接操盤手,“總盟主”張承祥心心念念的是,如何能讓農業科技創新的“最初一公里”與農業科技服務“最后一公里”銜接通暢。
“過去,起碼在高校層面,農技創新的‘最初一公里’沒有與實踐緊密結合。”張承祥舉例,比如學校專家的課題來源,往往不是農業生產一線的需求,而是哪些方面容易出成果、容易發表高水平論文。“研究的領域確實‘高精尖’,可生產一線用得上的又有多少?這樣難免出現農業科研水平日趨一流,基層農技水平卻仍在末流的悖論。”
在徐文娟看來,考核評價的“指揮棒”也值得探討,“推廣不能只靠專家熱情,教師要評職稱,大量時間耗在做推廣上,論文、成果肯定受影響,而這些才是職稱晉升的決定因素。”
問題擺在面前,安徽農業大學也在摸索創新管理體制機制。
去年,學校開始把教授職稱分為教學科研型、科研型、教學型和推廣型4類,考核各有偏重,推廣型教授側重考核農技推廣、社會服務成效,“我們想通過職稱評定管理改革,激勵更多專家走下去。”張承祥解釋。同時,對長期駐站工作的試驗站站長、副站長,每人每月給予一定補助,對下鄉參與聯盟工作的專家給予下鄉補貼。
徐文娟、賈兵等5名專家被學校聘為推廣型副教授,他們能把更多精力投入到農技推廣、社會服務上,教學課時、科研工作量等適當減少。
試驗站、產業聯盟也在探索,怎么創新管理,更好服務地方產業發展。今年初,皖西北綜合試驗站站長李淼把在臨泉縣原有的10個產業聯盟下調到9個,原因在于當地水稻種植面積較低,只在南部地區的個別鄉鎮,且鄉鎮主要精力還都放在了發展其他農業產業上。
李淼介紹,每個試驗站、產業聯盟,年初要制定工作計劃,年末要進行考核,并根據工作情況、產業發展狀況等適當調整。
縣區也在搭建舞臺,幫著流轉土地,提供科研試驗田,同時給予每個聯盟每年約20萬元經費、試驗站每年約50萬元經費。在定遠縣,每位縣委常委結對一個產業聯盟,幫助解決聯盟工作中遇到的問題。
對這一系列體制機制創新,張承祥有一個清晰的方向,那就是大學參與農技推廣服務要做到“四體融合”:將高校研發主體與縣行政主體、推廣主體及N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有機融合,組建一個政、產、學、研、推結合緊密的產業聯盟,實現農技創新“最初一公里”與農業科技服務“最后一公里”的通暢銜接,最終服務、引領縣域現代農業發展。
當然,困難依舊不少。比如,安徽農業大學一直在推動將聯盟專家參與農技推廣的工作折合成科研考評量,或納入工資績效考核,但一些二級學院并不積極。
好在近年來國家越來越強調科技成果的轉化,大的科研考評環境不斷改善,張承祥也看到了希望,“農業產業周期長、投資大、見效慢,我們還在摸著石頭過河。今天的探索,就是種下鄉村產業振興的種子,未來的某個時刻,它很可能就會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江淮大地“三農”一線,改變正在發生:在“沃野千里,只種小麥”的臨泉縣,一些區域開始試種營養豐富的黑小麥、微量元素富集的紫小麥,以及有機的富硒、富鋅麥;定遠縣從水稻一家獨大開始轉為多產業開花,小雜糧上山崗、丘陵地果蔬香、牧羊養殖銷路旺、水庫溝塘養蝦忙……
相關標簽:安徽農業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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